重庆市南岸区为落实“森林重庆”的发展思路,今年春投入一亿多元进行江南大道的改造。
城市建设的大手笔对于一个新兴城市来说,本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但一些地方领导人急功近利,不按国家规定就地种树,反而舍近求远,去农村移植。据不完全统计,南岸区仅四月份就从广西采购了2000株胸径在25-100公分以上的银杏树,高速公路上,差不多每天都有30到50辆运输银杏树的车辆进城。(《中国经济周刊》2010年9月28日)
稍有植物学知识的人都知道,胸径在100公分左右的银杏树一般都有百年以上的树龄。国家园林局专家说:“百年以上的大树应属古树,古树是受法律保护的,象重庆这样移植古树是不应该的”,“因为移植大树会破坏大树原生地生态”。
重庆很奇怪,一边高喊缩小、降低城乡差别,准备用十年时间解决千万农民的市民身份转换,让农民与市民保持平等、一致,一边还大张旗鼓地干着“以农养城”的蠢事。今天无法消弭的城乡差异是解放以来长期“以农养城,以农养工”的恶果。现在工业发展了,城市富裕了,理应反过来以工养农,以城报农了,怎么还有人打农村主意,用毁灭农村生态的残忍手段营造城市美景?
此事让我们看到了某些地方领导人政策水平,法律意识的贫瘠,看到他们民族意识、整体发展意识的匮乏。这种“挖肉补疮”“巧取豪夺”的做法与那些资源掠夺的暴行何异?
俗话说:人挪活,树挪死。在没有植物专家亲手指导亲自操作的前提下,胸径在50公分以上的大树移植的成活率一般都不足70%。由此推算,南岸区采购的2000株银杏将有三分之一因无法适应“城市富贵”而亡命异乡,由此造成的生态毁坏与资源浪费没有数十年时间恐怕是弥补不了的。
“古树进城”不可避免地反映了一些官员急于求成的事业冲动,但更多的反映了掩藏在官员内心深处不无自私的政绩焦虑。而这个却是官员们实实在在干好本职工作最大最可怕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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