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则"牙膏中的三氯生可能会致癌"的消息引发热议。中国日用杂品工业协会秘书长麻毅接受采访时称,在牙膏新国标中,三氯生被列入到允许添加的防腐剂中,但不得超过0.3%;早在2005年,国内外就有过"三氯生致癌"的争论,目前关于它是否致癌仍存争议。
虽然如今专家已经沦为砖家,但每有突发事件,公众还是凝神期待专家解疑释惑,毕竟专家所掌握的专业技能和专业知识不是一般人可望其项背。但遗憾的是,三氯生风波之后,终于登场的专家招来的依然是一片嘘声。
麻秘书长的发言尚可称持平之论,只引证无点评,同时承认对三氯生安全性的"质疑依然悬而未决。"中科院上海有机化学研究所分析室主任康经武直接表示每公斤的小老鼠吃三氯生的半致死量是3800毫克,"从这个点上来看,三氯生也不是太毒。"不带感情色彩的说,康主任"也不是太毒"的评价从理论数据而言并无瑕疵,好比行人闯红灯横死马路的概率也不是太大,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但如果有人淡定地用统计数据告诉我们"闯红灯也不是太危险",不是说的人疯了,就是说的人以为听的人疯了。
显然公众没有疯,所以不会被"也不是太毒"说服,更在脑海中加深三氯生确定有毒的印象。既不是无可替代,又不是生存必要的刚性需求,老百姓不会有专家的理性和淡定用自己的生命健康试验三氯生是否真的"也不是太毒"。
只谈理论数据,不考虑公众感情和需求所在,是一些专家言之凿凿却无法取信于人的根本原因。诚然,科学研究是为了求真。但求真只是方向,为人求善,谋求社会利益最大化才是科学研究的最终目的。对人既无明显利益又存在可能风险的物质,本着以人为本的精神,拥有对政府决策建议权的专家最应该做的是为民叫停,而不是以"也不是太毒"为由鼓励公众勇做小白鼠。更令人担忧的是,按行业通用规则在牙膏中作为一般防腐剂使用的三氯生竟未在产品成分中标明。因此消费者想不做小白鼠都难。
夸夸其谈理论研究,回避公众利益和需求,不仅无助于消除公众的担心,反而会进一步降低对专家和政府的信心。既使研究表明现行三氯生使用标准完全可以保证消费者的安全,在添加剂安全风波层出不穷,公众信心已不堪一击的背景下,政府为重建消费者信心,也应采取更为积极的手段化解公众焦虑。即使确因制度,程序或结构等方面原因无法在短时间内禁止三氯生使用,至少可以硬性规定生产厂家在产品成分表上注明是否含有三氯生,让消费者有能力用脚投票,选择是否尝试"也不是太毒"的三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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